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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泠兮凑过了脸去,对上了子鸢仓皇无措的眸子,本来是想狠狠呵斥子鸢的她忽地心底升起一丝捉弄的念头,“你们男子不就是爱慕女色么?”
子鸢心头一紧,正色道:“公主殿下,莫要把我与那些臭男人相提并论!”
叶泠兮淡淡笑道:“你方才一而再地窥看本宫,难道心里没有半点绮念?”
子鸢挺直了身子,嘴角浮起一丝凉凉的笑意,“楚山公主容貌倾国倾城,天下之人皆有爱美之心,今日即便是换了女子站在公主面前,也一样会忍不住多瞧公主几眼。
然而,多看并非意味着心生绮念,我坦坦荡荡,若是真对公主心生不轨之心,公主殿下还可以安然如此么?”
说着,子鸢摇了摇头,“姐姐常说,男儿爱慕女子,先爱其貌,若是貌不美,便难倾心相待。
而女子爱慕,先爱其心,即便是对方貌丑,只要心动,即便是死,也不悔不惧。”
叶泠兮眸底带着淡淡的惊讶,“你姐姐倒是个明白人。”
子鸢脸上的笑意深了三分,“姐姐是个明白人,却也是个孤独之人。”
话音突然停下,子鸢不打算再说下去,却慌乱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浸满了鲜血的汗巾,叹息道,“完了,完了,这条汗巾只怕是洗不干净了。”
叶泠兮惑然看着子鸢,“一条汗巾罢了,再买一条便是。”
子鸢颓然摇头,“买来之物,怎及姐姐送的好?”
叶泠兮疑声问道:“姐姐?”
上下看了看子鸢,“她是你亲姐姐?”
子鸢干咳了几声,知道她定是想歪了,当即解释道:“她是我的救命恩人,不是我亲姐姐,只是每次瞧见她,总觉得甚为亲切,这一声姐姐便这样喊下来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叶泠兮淡淡应声,却没有觉察到自己话音中的浅浅忧伤。
看这少年紧张汗巾的样子,或许,这讨厌鬼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心里不仅仅当姐姐是亲人吧?
这次换做叶泠兮失神,子鸢换了话题,小心收好了汗巾,“公主殿下,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儿,我若再不平安出去,姐姐可真要急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
叶泠兮低声应了一句,一路无言,跟着子鸢朝着那光亮处走去。
越接近那光亮处,周围零散的蛊虫越来越少,在离光亮处十步之内,竟没有一只蛊虫敢逗留片刻——再细看这儿的石壁地板,光亮干净,一尘不染,就好似天天有人擦拭一样。
子鸢与叶泠兮心底暗暗生疑,那些蛊虫不敢靠近这儿,自古万物相生相克,莫非这里有蛊虫忌怕的物事?
“这里好像是佛堂之顶?”
子鸢小心贴在石壁上,小心打量着出口外的一切,只见十余根雕佛横梁纵横交错,每一根横梁都足有人宽,若有人悄然走在上面,下面之人定看不出来。
“佛堂?”
叶泠兮跟上子鸢,仔细看了看周围,只见这儿不仅仅是唯一的出口,对面以及平行的一圈一共有八个口子,远远瞧去,一片黑黝黝的,深不见底。
为何国寺里面会有这样一个地方?
浓浓的疑惑浮上心头,叶泠兮不禁眉心一蹙,心里暗道:“皇姑姑,为何你灵位所在会设有机关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子鸢呆呆看着叶泠兮这一刻的失神,只觉得她微微蹙眉的模样竟也这般好看,不由自主地嘴角弯弯一笑,又露出了那个贼兮兮的笑来。
叶泠兮忽地感觉到了有目光灼灼盯着自己,转过头去,对上了子鸢灼灼的眉眼,只觉得霎时心跳如雷,是前所未有过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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