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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匀心急如焚,看见子鸢出现,伸手将子鸢勾了过去,推了推子鸢,“当务之急,你快些带路,我们须把那些蛊虫全部烧死,以免它们再出来为祸百姓!”
子鸢苦笑一声,“啊?我可是才从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小命回来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,她对上了上官匀不容说不的眼神,只得耸了耸肩,“大人,这边走。”
上官匀点头应了一声,转身吩咐留下几名禁卫营小兵,“你们几个留下,把这两个无辜百姓的后事料理了,其他人跟我来。”
“诺!”
今日清晨之事,并没有随着禁卫营的寻虫而暂时停歇,反倒是在临安城中火热地议论开来。
自古流言传最广,也传最快,不出两个时辰,此事已经变成了街知巷闻的恐怖事情。
本来喜欢无事来柳岸走走的百姓,今日也避而远之,整个柳岸突然安静得空无一人,只剩下柳丝随风轻拂,摇摆如昔。
醉今宵,买醉的人似乎因为清晨之事,突地多了起来。
苏折雪小寐起身,尚未到晌午,当听见了清晨之事,原本对镜描眉的她第一次将眉笔描失了分寸。
“那小子,哦不,是那姑娘有去无回更好,禁卫营本就在控制之中,没必要多此一举,又安插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去。”
老鸨坐在苏折雪身后,气定神闲地看着苏折雪自己擦去了描歪了的眉线,“若是坏了主上的大事,你我可都活不了。”
苏折雪重新给自己描好了黛眉,淡淡一笑,“她是我救下的,我不想让她那么早死,她就不能那么早死。”
“折雪,你听我一句劝,你我之命,尚且不由自己,又如何管得了那姑娘的生死?”
老鸨叹气摇头,“做好本分,才能多活几日,不要妄想一些不该求之事……”
“至少主上知道有她这个人,并没有下令不留她的命。”
苏折雪搁下眉笔,笑然将胭脂往颊上恰到好处地染了一圈,笑道,“除非主上下令杀她,否则她不能死。”
说完,苏折雪从镜台边站了起来,似是准备外出。
老鸨大吃一惊,“你要去哪里?”
苏折雪笑道:“自然去救她。”
“你当心坏了主上大事!”
老鸨脸色惨变,“甚至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!”
“这一辈子,我还有什么没有搭进来的么?如今我不过剩下一条贱命,既然每日都要陪人买醉,欢乐度日,不妨今日也由我从心而活,糊涂一日?”
苏折雪径直走到了衣柜边,打开了衣柜,眉心微微一蹙,又忽地舒了开来,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来,“子鸢,你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老鸨叹然摇头,“当年真不该让你救下她的命,就任由她死在海边,就不会有今日这些麻烦事了。”
“可也少了许多好玩之事啊。”
苏折雪缓缓说完,合起衣柜,走到昨夜子鸢换下的那堆准备换洗的官服边,拿起水蓝色的腰带,笑道,“其实她傻起来,也是个好玩的呆子,这一回,我瞧瞧她又会傻成什么样子,说些什么傻话?”
“唉……”
“妈妈留步……”
苏折雪朝着老鸨微微福身,笑盈盈地推门走下了小阁去,直到走出好远,才瞧见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无踪。
只见她握紧了手中的水蓝色腰带,神色忧忧,喃喃自语道:“你这傻丫头,可千万别喂了蛊虫啊!”
迎面行来的小婢朝着苏折雪微微行礼,笑然问道,“苏姑娘,莫不是要外出?”
“瞧见今日雨后新晴,临安定有不一样的悦目风景,所以想出去走走,你帮我找小厮准备辆马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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