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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个形容,教练发出了夸张的低叫,又很快的说道,“当球员的总是忘事快,十年前,你比本晚一年进入成年队,那时候你们俩的实力基本是旗鼓相当,你第一次和他打比赛时,也感觉很难受吧?”
奥古斯特点头,又语气轻松的调侃道:“教练,准确来说,没有人是感觉和本打比赛‘不难受’的。”
贝克尔试图挑起自家队长的青春回忆:“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处理本的球的吗?你们的第一场比赛也是七局四胜,而那个时候的你——”
贝克尔指向场内的苏舟,“就跟这小子一样,开头的几个球就完全不管不顾的拼上了全力,完全不考虑这是一场七局四胜的拉力赛,也不考虑那一场比赛的胜负会影响到去他国比赛的名额。”
奥古斯特沉默了一会,勉强回忆起了那许久之前的事情,他不是很确定的说:“大概……是这样?”
“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?”
教练意有所指的问。
奥古斯特又回忆了一会,才真的在脑海的记忆碎片中,摸到了那丝快要被他完全遗忘的过去。
男人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。
当奥古斯特再度看向场内时,情不自禁的,对着进攻的一方露出了一丝笃定的微笑。
“我想起来了,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。”
奥古斯特说,眼底带上了几丝捉摸不定的光,“我想——我不在乎这一场比赛的胜负,也不在乎下一次出国比赛的名额,难得碰到了这么让我烦恼的对手,哪怕只是一球、一局也可以,为了在将来能完完全全的把这个人踩在脚下,当然是要从这一刻开始,就尽可能的从他——从本的身上,咬下一块肉来了。”
顿了片刻,奥古斯特又继续说:“局限于短时间内的短见,无法为你的未来提供任何的帮助,只有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,并且在最初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这不足抹去,才能朝着那唯一的冠军继续攀爬。”
“……的确,我第一次跟本对上的时候,也是在一开始就掀起了疯狂的拉球攻势。”
说着说着,感受到尤利安惊诧的眼神,奥古斯特自己便笑了出来,他侧头看向尤利安,用诙谐的幽默调侃着自己,“那时候我还年轻,只比这个时候的你和苏舟要大上一岁,比起现在的全面——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,年轻的时候,我的球风要更有攻击性。”
重新将视线放回场内,奥古斯特用了一句话来形容这时的苏舟:“我收回刚才觉得他有些偏激不理智的断论——哪怕我并没有把我的不赞同说出来,苏舟这样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好,为了更长远的将来。”
场内,仍然只是第二球而已。
本的又一次回削,已经到了第十六板。
苏舟拉球的动作越来越不行了,比起刚开始的离台三、四米,现在的本已经又回到了距离乒乓球台两米的位置,因为苏舟的拉球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富有攻击性了。
转速不足,力道减小,弧线虽然低,却不那么具有威胁力。
本冷静的判断着,并且打算找准了时机就打一波进攻。
这一次的回削,本甚至已经回到了台前一米多的位置。
本对于削球的落点也把握的很好,苏舟在左右调动着他的位置,他难道不能在回球的时候,也加大苏舟的跑动范围吗?
比起耐力,本有信心,他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攻击手,就算是对上奥古斯特。
如果两个球都是这样,这个中国男孩好像也没有那么了不起的。
是,他确实厉害,本对于这一点非常的认可,但他觉得这达不到让奥古斯特分心关注的程度。
下一球,回击吧。
连续三球回削,本现在的站位,在距离乒乓球台一米左右的位置,如果苏舟的这两球没有放水——事实上,作为一个未成年的亚洲男孩,少年的水平的确已经很不错了。
但如果只是这样,他觉得接下来的情况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。
七局四胜?
应该会以大比分4:0………或者4:1的比分,他会取得胜利。
本回到了近台,调动起全身的感官,准备在下一次给苏舟再来一次回击!
然而,就是这一次——
除了球感这种说不清摸不着的东西,苏舟还是个用脑子打球的人。
从第一球的十多板,和第二球的将近二十板中,苏舟已经很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——
本·诺依曼,这个机动力极强、耐力极好、短距离左右冲刺极快的人,就算他站在距离乒乓球台两米、三米、甚至四米的位置,他也不是一个会因“左右调动”
而困扰到的人。
——那么,换一种呢。
我们不左右调动了,我们前后调动如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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