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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。
横过来的世界,流淌着鲜血的沥青路面,渐渐冰凉的手臂,黑夜里耀眼的白光,时近时远的嘈杂声音,以及逐渐飘忽破碎的意识,都在诉说着我将要死去这一事实。
身体好痛,就像内脏全都被扯得稀碎一样痛苦,然而就连这明晰的痛苦,也渐渐模糊起来。
还睁着眼睛,像是在留恋着什么,却没有焦点,视野中发散的,只有车灯逸散的白光。
有人在喊我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在最后一刻,不知是受什么影响,眼球稍稍向上偏移了一点,看到了黑夜里无比皎洁无比纯净的白色月光。
迷醉于月亮那庄严而凛冽的美丽同时,我的意识沉入深海。
就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一样,失去意识的我支离破碎,在浩瀚无垠的黑暗与迷梦中浮沉浮载,随波逐流,在这份连时间本身都被忘却的流放中,我的意志就像混在一起的积木一样被渐渐拼凑起来。
...嗯...怎么了吗?
意识迷蒙如云烟般的我这样想着,就像刚刚睡了一个好觉不愿醒来。
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,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疲劳了?运动运动说不定就会特别想睡?
好像也没什么着急去做的,论文交上去了,考试考完了,明天早上又没有课,再睡一会儿不会有人怪我的。
而且睡得这么舒服不多睡会太对不起自己了!
我绝对不是要偷懒哦,绝对不是哦。
然而一旦有了醒过来的征兆,就没有那么容易再睡过去了,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点也没有沉浸舒适的感觉。
于是我挣扎了几下,最终睁开了眼睛。
最先感觉到的是脑袋压在手臂上的重量,看来我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于是我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。
视线先是模糊,继而染上淡淡的绯红,视线所及是一张原木书桌,上面摆放着刚才被我压在身下的几张古籍拓本和一本摊开的笔记本,纸张粗糙而泛黄,写着几行奇怪的字母文字。
一叠书册整整齐齐地摆在笔记本右侧靠书桌边缘,大概七八本的样子,旁边还搁着天使图案的墨水瓶和一支深色钢笔。
它们上方的墙壁上镶嵌着熄灭的壁灯与灰白色的管道,那个壁灯很有西方古典式的风味,连通着管道的它看起来是一盏对我,或者说对我这个时代来说很是古老的煤气灯。
这...完全迥异于自己房间的景象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眼前的事物皆是如此地陌生,或许只有异常二字才能表达出我内心的惊愕。
茫然之际,我突然注意到书桌,笔记本,墨水瓶,钢笔上都笼着一层绯红的轻纱,顺着窗外照进的光辉抬头望去,一轮绯红的月亮悬在半空,在深邃的黑暗中宁静而庄严。
这是怎么回事?莫名惶恐的我猛地站起身来,强行支起麻痹的双腿,双手撑桌,凝望着那轮与原本认知中完全不同的月亮,好几秒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直到回过神来,转过身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。
这个房间不大,与窗面对的是一扇棕门,门边是一张紧挨墙壁的床,有一个大约两米高的衣柜和一个挨着窗户的书架,上面放着各种各样不同封皮的书。
壁灯连通的管道通向窗外,门边竖着一扇有两道裂纹的穿衣镜,木制底座的花纹简单而朴素。
目光一扫,我隐约瞄到了镜中的自己,现在的自己:一个黑发红瞳的美貌少女。
这...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,凌乱的心里突然想起了自己遭遇了什么。
我,我不会穿越了吧。
我感到欲哭无泪,虽然看过不少网文,有过类似的幻想,但真要孤家寡人地被丢到异界,反倒让人感到迷茫和不安。
与之相比穿越成不同性别造成的冲击反倒没那么难以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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