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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军强盛时,骑兵最精锐者,有轻骑曰拐子马,有重骑曰铁浮图。
所谓铁浮图,指的是身披重甲,犹如铁塔的精锐骑士。
这等骑士身披的甲胄重达五十余斤,兜鍪覆盖面门,只露两眼。
他们或者骑乘披甲的战马突击,或者步行攻坚,无论在什么战场,都是决定性的力量。
到了如今,莫说胡沙虎的部下,就连整个大金,恐怕也难凑起当年的铁浮图精锐。
但胡沙虎依照金军的传统,仍然在帐下设了这样的编制。
其本部两百名铁甲武士,都能在马上马下自如作战。
而当郭宁策骑直冲胡沙虎的时候,立即就遭甲士阻拦。
甲士聚拢在一起,便如平地起了一座刀枪难入的铁墙!
郭宁挥着手中的铁矛,发起突刺,可这柄铁矛是他适才夺来的,算不得上品。
连遭几次撞击之后,早就有了裂缝。
这会儿矛尖和甲士推前的盾牌对撞,只听咔嚓连响,盾牌四分五裂,铁矛亦断作几截。
两下用力都大,爆开的矛杆在空中飞舞,有一截贴着郭宁的面颊飞过,撕开一道长长的伤口。
郭宁全不在意,持着五尺多长剩余的矛杆向前再度猛刺。
天色昏暗异常,那甲士的视线又被残余盾牌阻挡,矛杆瞬间穿过盾牌的缝隙,撞上了甲士的胸口。
一连串轻微的咔嚓声响起,那甲士如遭电殛,踉跄着后退几步,坐在地上不动了。
郭宁的手臂上,本来套着的护臂已经损坏。
这时候手臂擦过盾牌尖锐的间隙,立即被撕扯出了血口。
流淌的鲜血将手肘到手掌都染得通红,然后又被密集的雨水冲刷走。
郭宁藉着矛杆的反冲力量勒马兜转,随手挥舞半截矛杆,铿锵连响着隔开几柄砍来的刀斧。
又有甲士策马从斜刺里撞了过来,想要藉着战马的冲力,将郭宁撞倒。
这甲士周身装束精良,一看便是铁浮图中的首领人物。
他一下选的时机也真是精妙,正在战马降低速度掉头的当口。
此时大雨倾盆,地面已经明显地感到湿滑,马匹也本能地拒绝全力踏地,以免失蹄。
两匹马几乎无法避免撞击,而一旦人马倒地,在这种上百名铁甲骑士环绕的情形下,立时就要死!
百余女真甲骑齐声叫好喝彩。
郭宁的部下们俱都惊呼。
郭宁大声怒吼,用力猛拉缰绳。
他胯下的战马不愧是上品良驹,高声嘶鸣着全力纵跃,竟然后足连连踏着泥浆人立而起,以毫厘之差避过了横向冲撞!
郭宁一手勒马,一手将矛杆向天一抛,落下来再接住时,已然调转矛杆。
随即,他接着战马下落的势头,用矛杆尾部的铁鐏向斜下方猛捣。
那试图策马撞击郭宁的甲士,脖颈侧方正中一击。
这一下合并了人、马的重量在内,实在力量太大。
铁鐏并不锐利,可是硬生生地扎碎了铁制的顿项,然后透过可怖的伤口一直往下,深入体内两尺有余,也不知道刺透了多少脏腑,捣碎了多少骨骼。
那骑士惨叫一声,四肢猛然抽搐,带着铁矛落下马去。
铁鐏下落,鲜血溅出,如喷泉般迸了郭宁满头满脸,将他的青茸甲染成了黑红色。
郭宁也杀出了性子,随手又从腰间取出了铁骨朵,向周围一指:“来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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