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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中都路南部乃至河北两路的金军……更不必忧虑。
他们本来就虚弱不堪了,而愈是虚弱不堪,愈是只能关注眼前。
先前在故城店与杨安儿打过一仗的郭宁所部,如今不断招兵买马扩张力量,他们才是各节镇、防州和刺州大员们紧盯着的可疑之人!
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么?还有什么会突发的意外么?
杨安儿揽着缰绳,慢慢地又想了一遍。
没有了,都安排定了。
他揽过缰绳,看看策马于身后的李思温,再看看国咬儿:“那就开始吧!”
杨安儿轻声吩咐一句,便有威严肃杀的气势生出。
随在他身后的亲兵无不是虎狼之士,闻言齐声奋喝,同时抽刀拔剑。
上百步骑分头奔出。
之前唐括合打连着派了两个侍从到杨安儿催请。
两人来了以后,眼看众人刀枪在手虎视眈眈的姿态,早就觉得不对,却被甲士们挟裹着,不得不跟从。
此时寒光闪动,杀气大涨,两名侍从脸色惨白,脑海中便似许多钟鼓铙钹一齐敲响,震得头脑发昏,浑身乱颤。
杨安儿要反?这厮,果然就反了!
那些传言竟是真的!
侍从中有一人,是唐括合打格外喜爱的体己人,有个牵拢官的身份。
日常也得杨安儿奉承,请他喝过几次酒,送过许多礼。
这会儿他便仗着旧交情,壮着胆道:
“杨都统!
你原先背叛朝廷,犯下天大的罪行,好在朝廷宽宥,降诏封官,厚赏金帛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我家唐括老爷乃是朝中高门贵胄,眼看有机会兼理诸州军务,到时候杨都统领一个节度使,什么永定军、永泰军、顺天军都不是问题……上马管军,下马管民,名垂竹帛,流芳百世,岂不……”
李思温连连冷笑。
那侍从连忙道:“这是我家都统的意思!
我家都统令我来请杨都统,就是为了商议此事,是要提携杨都统啊!”
猪狗般的废物,徒然添乱。
能提携我什么?还封官许愿?杨安儿不悦地挥了挥手,甲士们上去挥刀便砍,登时将这两人砍作了七八截,鲜血将路面染红了一大片。
此时杨安儿部下的百余步骑,除了有一股留在杨安儿身边。
其他人或者奔去控制城门,或者扑上城头。
负责守把城门的,乃是定兴县中的牢城军,也就是囚犯编成的军队。
这些人如何与甲士匹敌?杀不到两三个来回,纷纷跪地投降。
许多人被甲士们一喝,听说马上就能杀人放火喝酒吃肉,无不大喜腾跃,并为一伙。
顷刻间,城门易手。
原本驻在城门的铁瓦敢战军大队人马不知何时潜到了此地,汹涌入城。
入城人马随即兵分数路。
刘全领一路去往城中土兵的军营,李思温领一路攻打县衙、粮仓,而杨友带着其他人,直扑向唐括合打在城中的奢华宅邸。
这些将士们都是积年的老贼,作乱的好手,所到之处无须杨安儿吩咐,沿途放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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