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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家在前朝虽没有出过特别青史留名的文臣武将,但却是一直与前朝皇室联姻,娶过两个郡主,一个公主,所以世家名门的地位一直十分稳固。
到了大梁兵临城下的时候,韩家就归顺了新朝,从而被先帝树为表率,封为南顺候,以安抚前朝旧贵降臣们的心。
这么论起来,按照这个时空人的眼光,韩家人身上可是有皇室血统的。
韩母说什么“公卿之家”
的话,其实也是谦虚了的。
听到花袭人这么说,韩清元神躯一震,嘴唇抿的更紧了。
在韩母提及的时候,韩清元并不是没有好奇过韩家的历史。
国子监书籍众多,他当然一下子就查到了南顺候府。
但一个侯府?而且是传自前朝传承过百年的老牌世家?韩清元心中想起许多这样的世家,一边不禁摇头,觉得高山仰止。
他的这个韩家,或许最多不过是一个什么官宦之后吧……
韩清元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。
而此时,听花袭人明言提到南顺候,他的心情不自禁地跟着跳了跳,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二十年前,有人借前朝皇室的名头意图谋反复国,结果谋反不成,反而被今上一番布置,一网打尽。
而在抄捡证据的过程的,发现了反贼同南顺候府联系的书信,又有人出面指正……结果人证物证俱在,又是谋反大罪,南顺候无从辩解,一家人死在了大理寺的大狱之中。”
“当年南顺候主动归顺,新朝又待南顺候府青睐有加,韩家地位权势比前朝并不差……南顺候为何要参与谋反?且那些反贼不过是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小娃娃,便昭告天下是前朝皇太孙,借口匆忙起事……一群乌合之众,如何能成功?再则,前朝末代皇室腐朽残暴,以致民不聊生,百姓们的心早就不在了!
纵观历史,有哪个朝代覆亡之后,还能够再光复的!”
“这些道理,韩家人如何不知,又怎么会同反贼卷和在一起?至于那位嫁过来的前朝公主,也早已抑郁而终,连个后代都没留下,韩家有何理由去光复前朝!”
花袭人摇头道:“既然南顺候没有道理做出谋反之事,那么,那些信件是何人所为,那作证之人本身,都很值得深纠了。”
“最后,是南顺侯府一家之死。”
花袭人轻声说道:“南顺侯当时尚未被定罪呢,怎么就一家人都畏罪自杀了呢?退一万步说,就算真有罪,当时家主和几个主事之人或许会畏罪自杀,但老弱妇孺呢?连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畏罪自杀……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。
按照大梁律法,七岁之下的童子完全能够活下来……难道,韩家那些人就一点都不想着留下家族血脉?”
南顺候府一案,明眼人一瞧,就能瞧出许多蹊跷来。
但奈何当时南顺候府一脉已经全部死光,又涉及到谋反之罪,且那告密之人的身份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殊……人都是为利益而忙活的。
为韩家鸣冤,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利益可言,且韩家是降臣,名声并不太光彩,所以在韩家人死光之后,南顺侯府的案子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万元帝并未定韩氏谋反之罪,但也是收回了韩氏的爵位,让人以平民之礼,赏了韩氏一个地方,让人收殓了韩氏的遗骸。
所以,韩母心中的不甘不平,花袭人真的十分能够理解。
换成是她,灭族之恨,她也不会散罢甘休,总算是汲汲营营,手段用尽,也要查明事件的真相,报了大仇才算对不上是列祖列宗,自己也才能活的安宁。
这么一想,韩母犹豫着是不是要将真相全盘同韩清元托出……固然有她自己性格上的因素、有韩清元的年轻的因素在,这韩氏家族这灭族之仇太过沉重,也是一个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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